张儒秀笑弯了眼,说好。
这笔钱的去处张儒秀没同司马光说。
不过院里上上下下都能瞧见,这阵子这个有几分落魄的小院,哪处都给修缮了起来。
青石板路旁栽种着花草,覆在院里那株老树下面,长得生机盎然。入夏后,院里翠绿些,哪怕夜间会招来更多蚊虫,也总能叫人心里愉悦起来。
守孝毕竟是个严肃事,何况一守便是四年。谁都不愿意把四年光阴投到埋怨郁闷之中,而院里一片枯木逢春之景,好似叫人望见了美好前途一般,只是更加劲地做着事,院里一片生机。
院里人再没脑子,也能猜出这些生机背后,都是张儒秀的家当在支撑着。
恰巧近日来院里人又叫张儒秀在捣鼓着什么事,一时都向前帮忙,却半声不提明面上可见的那些事,叫张儒秀心安。
这些变化,下人清楚,当家的两位哥却颇显迟钝。
直到七月初六,司马旦正叫司马光一起商量着迁坟的事,说着口渴,正想唤人来添一壶茶时,自家夫人便托着盘走了过来。
“就知道你俩过得埋汰,不在乎自个儿的身子。”嫂嫂端着的托盘里,除了一壶茶,还有一小碟剥好的炒瓜籽。
说罢,还特意把那碟瓜籽摆到显眼位置,生怕两位哥瞧不见。
“日头热,屋里又闷,别光顾着喝热茶,越喝越热。就着零嘴罢,还能撑着身子。紧要关头,莫要生病喽。”嫂嫂说着,便想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