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个墨镜,我印堂不发黑才怪。”纪端忍了忍,还是没把逐客令说得太明白。
这就给了温良得寸进尺的机会,他突然把墨镜推到额头上,凑到纪端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拳之隔,就是那种不是要打起来就是会亲的极短距离。
“非也非也,所谓灾是感情不顺,严重与否要看你自己能否化解。”温良拍拍长袍的褶皱,在纪端疑惑的注视中起身,“最近我们会常来看你,至于能不能想起来,就全靠你自己了。”
温良懒洋洋晃着身子往门外走,随着病房门被合上,纪端踹掉盖在腿上那捂得他发热的被子,他对着林冉冉挑眉:“那货到底是个什么路子?”
“当时是哥以前要好的朋友啦。”林冉冉学着温良样子乱摸他哥手,只不过她手势不对,看起来倒像是在把脉。
纪端拍开女孩凑过来笑得贱兮兮的脸,他盯着温良离开的方向,又问:“他刚才说的我们,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谁吗?”
这问题属实把林冉冉为难住了,她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又碍于她哥近距离盯着不好撒谎的过于明显。
她只能装傻充愣,摸着自己保养如绸缎般的长发,嘿嘿傻笑:“说什么呢,哈哈哈,你听错了吧?”
这是凌晨时分她和谢晋失眠聊天时谢晋嘱托的事情,谢晋说如果她哥问起来,先不要告知他自己的存在。
林冉冉一开始自然是不同意,她是知道谢晋在那趟列车上跟自己分别后都经历了什么,那一身伤是最好的证明。
那个连她哥都让她保护的男人,在拖着那具不像样的残破身体回来后,却只是告诉她什么都不要说,让一切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