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谢晋瞬间联想到这次进出村子,那两只很亲人的狗,“原来是这样,是它们啊,是认出我身上的味道了吗。”
他不由感慨,温良转头望向谢晋,看见他脸上带上些许淡淡笑意,便问他怎么了,谢晋只是摇摇头,把燃尽的烟头熄灭。
拍拍裤腿上的浮灰,谢晋学着温良那样,也从草丛里采下一碰白色野花,用长叶青草打结固定根茎。
他把那束白花放在何念胸口,看着青年那张因为防腐草药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庞,那上面表情安和的就好像睡着一样。
“晚安,阿念。”谢晋从随身背包里拿出用塑料袋包好的巧克力,那是他在车站便利店买的,本来是想带给何念吃。
捧起早已软化的手,谢晋将一枚巧克力塞进何念手心,又再次替何念合上手掌。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推动棺盖,透过那一条缝隙,何念的脸几乎藏进阴影里,谢晋轻声说道,“……这次希望你能做一个香甜的美梦。”
转日就是头七,八峒村没有火化的习俗,如今就连坟场的看守人都不在了,谢晋和温良只能人手一个铲子,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埋头挖坑。
棺材早在几天前就置办好,是温良替浑浑噩噩的卓克陀达代办的,他花钱请了一些村民抬棺,至少想让何念走得风光些。
下葬仪式几乎没什么外人,在场的除了抬棺的村民就只剩下谢晋温良和卓克陀达三人。
温良捏着自己脖间骨笛,吹了一首并不算特别忧伤的哀乐,他看着卓克陀达扑倒土堆前放声大哭,自己向后退了一步,和谢晋站在后面默默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