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啾,那巴掌大小的黑猫自从在温良那里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就消失不见了,这也成为了谢晋心底不能说的痛。
谢晋拉开木桌抽屉,老化轨道摩擦发出难听的“吱扭”声,他在抽屉里找到一沓蒙灰了的信纸。
这还是他上次来这里时留下的,谢晋拍掉上面灰尘,又从包里取出一支黑色签字笔。
做完这一切,他僵硬地拿着签字笔,手停留在信纸最上方中间的位置。
遗书,为了以防万一他想事先留下一封遗书。
但大脑完全处于空白状态,谢晋甚至连遗书的偏旁都没有写出来,往日历历在目,那些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日常飞快从他脑海中闪过。
他突然扔掉笔,只有几画的信纸也被他撕碎,谢晋大口喘着气,眼角竟然在无意识间淌下来滚烫的泪水。
我得活着回去,活着回去救纪端。
这个念头开始在他大脑里无限扩大,谢晋颤抖着手胡乱抹掉泪水,他从裤袋内摸出烟盒,点上烟后又从厕所取来一只盆。
借着劣质香烟的星星火光,谢晋把那些空白的信纸点燃,他看着那些纸箱在铁盆中燃烧殆尽,心底有些五味杂陈。
晚上九点整,谢晋坐上旅店老板的三轮车,还是原来的车,依旧是原来的价格。
感受夜间凉风在发丝间穿过,谢晋背对着旅店老板,看着快速倒逝的夜间风景,这里似乎和八峒村所在的澧浦县山路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