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他们忍痛把孩子送出村子,即便可能面临着生命危险也要这么做?
谢晋不由回想起天河镇那个旅店大姐讲述她太爷遇到的离奇故事,寒意自脚底往额头蹿,即便是在赵家面对那么多蛇的时候,他都从未有过这种恶寒。
“你父亲,如果你父亲的话,他是不是知道一些秘密?”谢晋结结巴巴问着李酉贵,但当他看到李酉贵嘴角那抹苦笑后,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李酉贵摸了摸鼻子,像是要搓掉那上面的酸楚,他指腹顺着鼻翼两侧狠狠搓了一把,“那你们恐怕来晚了。”
“李家族长已经瘫痪两年了,现在大部分事情实际上是由李酉贵来承担和处理。”卓克陀达在一旁小声解释。
“抱歉,我不知道……”谢晋感觉自己脑袋发沉,他向后倒退两步,后膝盖关节被椅子绊住,顺着跌落的力道,谢晋跌坐在自己身后的椅子上。
这个地方就仿佛编织未知谜团的黑洞,从一开始的排外到老蒋头的死亡,再到何念下落不明。
事态乱作一遭,那无止境黑洞就如同叵测人心,将他们引领入局,在缓慢剖析真相的过程中,真相亦将他们反噬。
谢晋向前佝偻着身体,他抓住自己耳侧碎发,巨大压力几欲要将他压垮,但他深知越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倒下。
现在祭祀还没开始,纪端就算服用了草药,也仅仅是维持性命状态,再加上突然不辞而别的何念也没有找到,所有事情都被赶到了一起,而谢晋所能做的只有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力悲哀。
“停停停,会秃的。”一只微凉手掌抓住谢晋手腕,温良咂着嘴,眼神中隐约带着关怀,“不是说老纪让我替他看好你吗,你可不能做出自残行为,放手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