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苏沐棠就看到他那个许久不见的表哥,跟着她娘一起过来了。

苏沐棠勉力起身,撑着腰去到了门口迎接,行了一平辈礼。

柳弘之却没讲究那些虚礼,直接跨步进门,眼神热切地梭巡着苏沐棠的面庞,见她面色泛白,便道:“姑母说你病了?”

苏沐棠却是笑着否认道:“我娘这个人,最是大惊小怪,不是甚大毛病,歇息够了便好,只是今日要早些离去,不能与大表哥一叙了。”

转头又对柳氏道:“母亲,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柳氏忧心苏沐棠的身子,当即就叫阿兰去准备马车,却又想起一桩事来,砖头对苏沐棠道:“你先同阿兰回马车,娘还有些话要同你大表哥说。”

苏沐棠知晓自家母亲还有礼未曾送出,于是便照做,先行去到了马车里候着。

这边厢,苏沐棠一走,柳氏便就把那装了王翌之真迹的画筒拿来出来,塞给柳弘之手里,并道:“臭小子,便宜你了,这是你姑母好不容易寻来的,也是我家沐棠对于字画一窍不通,否则哪有你的好事。”

撂下这句,柳氏倒也没说什么,急匆匆也跟了出去。

柳弘之当时倒是并未在意,叫小厮收下,自己又去应酬那许多宾客,待到夜深人静时,才得空将柳氏赠与的画筒拿出来,打开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前朝大家王翌之的真迹《古阑兰集》。

实在是太过贵重。

贵重得让柳弘之又升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如今的局势,他并非不知晓,别看他如今还在为朝廷卖命,但他知晓过不了多久,他要效忠的人,便将要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