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跨入屋檐之外,萧祜便被淋了个落汤鸡,即便如此,却依旧没有阻止他的步伐,他重新去到河边,沿着蜿蜒的河道向上,寻到这阵法当中番薯藤的发源地。

卷起袖子,挽起裤管,将那些裸露在地表的绿色藤曼,要一根一根全数扯个干净。

没有这些腾幔,他们就暂时出不去,苏沐棠便是再无情,在这里面,也只能对着他一个人。

这般想着,萧祜手中的力道便更大了,大雨将他的衣裳淋得透湿,紧贴在身上,显出他瘦削的腰,以及宽阔的肩,他鼻尖挂着的晶莹,不知是雨珠,还是劳作而生的汗珠。

中间,他也有停下动作,撑着腰,眯着眸子向着不远处的小屋看去,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带着斗笠出来看他一眼半眼。

她果然是不在意他的。

早知如此,便且承认自己是崔三得了,但后悔已是无用,淡淡叹息一声,萧祜收回视线,又重新弯腰拾起一条藤曼,从泥沙里大力拉出来后,摘下藤曼上的番薯,而后将藤曼扔进河水。

河水奔流不息,一转眼便将藤曼带去了下游。

于此同时的苏沐棠,虽然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狭长上扬的眼尾,却始终梭巡着门口的方向。

这个男人这是去了哪里,怎地还不回来?

出门没带个蓑衣斗篷的,若是一不小心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不然我且寻他一寻,总好过让他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