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个人是他自己,那也是不行的。

于是,苏沐棠得到的消息却是,崔三自打回了临安,便在家中母亲的张罗下娶了一门亲事,结亲的是门当户对的茶商之家,如今夫妻两人恩爱有加,如胶似漆。

“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成亲呢?”

苏沐棠实在是想不通,一个人若是心里有人,会这般快投入一段婚姻吗?

还如胶似漆?恁地如此刺耳?

初夏的院子里,月华将凉亭中苏沐棠自斟自饮的影子拉得很长。

看着十五的圆月,不有想到,同一轮明月下,崔三怕是再同新婚妻子花前月下吧。

而自己却孤零零地对月当酒,可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这么想着,不自觉就有些喝多了。

喝多了的人,一想到自己连喝酒都是形单影只,更是悲伤,连忙叫下人又抱来十几坛老酒。

唯有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恨思,全都寄托在这解愁汤里。

萧祜一直关注着苏沐棠得动静,听闻她在假山旁得凉亭中吃酒,便一路慢走着散步过来,原只是打算远远看一眼的,却在觑见凉亭当中堆了一地的酒罐子。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脚尖一转,还是踩着月色来到了亭子当中。

果见苏沐棠已醉得不省人事,却还胡乱地朝嘴里灌酒,双眼迷离,满面潮红。

这全是因为听了崔三成婚得消息吧?

就这么喜欢?

以至于喝得如今这般酩酊大醉?萧祜曾经可是见识过苏沐棠千杯不醉的酒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