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按照辈分来算,苏沐棠合该正正经经叫萧祜一身皇叔。
虽然瞧不出崔三画这玉箫的用意,然已然可窥自家女儿与他的关系不一般,否则便不会有这几张画作了。
来时有多兴师动众,去时就有多惆怅犹豫。
一边是自己的亲侄儿,对自己孝顺恭敬,柳弘之若是娶了自家女儿,别的不说,一辈子绝对再无二心,更加不会始乱终弃,这对于沐棠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但另一边却是发乎内心的感情,作为过来人的柳氏,非常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从她内心而言,是并不愿意拆散有情人的,即便那人如今一无所有。
一如当年的她,有情饮水饱。
“阿兰啊,你说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回到与苏沐棠共同居住的院子,柳氏感到非常痛苦,自己侄儿眼见就要回来,心中欢喜非常,结果自家女儿却似乎心有所属了,这叫她这个当娘的要如何做啊,当真是两头难啊。
阿兰十分明白柳氏的顾虑,于是劝解道:“小姐不必忧心,既然小姐觉得弘之同崔三,皆是可以选择的女婿人选,又不忍心拆散任何一个,何不作壁上观,既不偏帮谁,也不阻扰谁?”
怀着对自家侄儿的愧疚,柳氏终是叹了叹,“也只能是如此了。”
想了想,又对阿兰吩咐道:“随园那边的家私还是太简单了,你找林管家,叫人给他们换一下,免得怠慢了客人。”
阿兰低头应是,心中却是稀奇,刚说不偏帮谁,这就心疼起崔三来了,但转念一想,自家小姐弥补的也许不是崔三,而是当年的自己罢了。
等萧祜吃完酒,带着几分醉意回到随园,却发现所有家具连带着幔帐都换了一遍,不免叫长生来问,“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