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他想象的那般。
原来闵行逃出之后,归顺了直隶的草寇朱大胡子,朱大胡子虽然烧杀抢掠、□□掳劫无恶不作,却是相当护犊子的一个人,得知崔三对闵行下了追杀令,本着老子的人岂容你来处置的霸道心里,竟然拍案而起,带着千把个弟兄围上了荣盛马场。
崔三到马场的时候,马场东西两门,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不得不从乌兰河的暗道进入地下广场,地下广场,原是打造武器和挖金矿所用,这些年他也积累了不少资本,在决定要南下之后,这里的流沙,已经被他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宽展的地下广场,而今只剩下混有火油的草垛,以及土法配置的炸药,原是等苏沐棠醒来,再将一切付之一炬。
今日却是不得不提前了。
萧祜吹然火折子,点燃了其中一根引线,然后施展轻功上山,在一切尚未启动之前,带着苏沐棠逃之夭夭。
等他驾着马车往码头的官道上行驶了好一阵子,那声预料中的巨响,才从乌兰山的上空轰隆隆传来,掩盖了喊打喊杀声,火光四耀,照亮了他脚下的路。
别了,皇城。
别了,过去的萧祜。
别了,所有的恩怨。
转过头来,萧祜扬起马鞭,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从今以后他的路只有一条,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全都只和身后这个女人有关。
不做皇家人,不做状元郎,只做她的一心人。
怒江之上,白烟浩渺,一只客船平稳地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