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柳如絮虽然从未去过那湖心小筑,但经由皇上从咸福宫出入的喜怒来看,崔昭仪过得并不舒坦,只是她没想到,她会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
这是得有多恨啊。
也难怪皇上跟失心疯一样叫人烧了咸福宫,连老七也要一并除掉。
这便是帝王之爱啊。
爱欲让其生,恨欲让其死。
两人在御街上并没有逗留多久,也不敢贸然行动,自然也不敢现在就去找崔三,而是打算暂且蜗居在早为今日备好的宅子里。
毕竟她如今成了已死之人,见不得光,这一点倒是和他一样了。
柳如絮想到此处突然一笑,她摸了把走在右边小人得头,憧憬地道:“等过几日,这风声过去后,我们便去找你兄长,到时候找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头开始,你说好不好呀。”
却说凌云峰这边。
婢女侍奉苏沐棠泡好药汤,将她裹了一层褥子放在床榻上,墨发如缎披散开来,甚是壮观。
萧祜一进来,便瞧见这打眼的黑发,在点燃一炉药香后,并没有开始施针,而是坐在床头,挑起一缕墨发在鼻尖轻嗅。
是好闻的木香味,她身上也是这种味道吧,想到这儿,便是耳根一红。
以至于,他险些都不敢去揭开覆在她身上的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