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楚想要挣扎,却完全动弹不得,于是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割脸的刺痛却并没有传来。

她倏然睁眼,就见得王玉钗摇头笑笑,“不,赵大小姐,我划花你的脸干什么呢?我是要你下地狱啊。”

说完,王玉钗背过身去,月光将她的邪意的背影拉得极长。

恍惚间赵楚楚似看到了另一个相似的背影。

只不过一个是周身正气,一个是周身邪气。

赵楚楚感到后悔极了,她就不该惹镇北候府家的女人,她怎么忘了镇北候府屹立几百年不倒,总归是有些家学渊源在的。

苏家的女人又岂会好惹。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很快她知道了王玉钗说的地狱是什么。

大屿山的山腰处,一片红枫林里,四五个壮汉打着火把围在外面,里头的黑压压的一片,是今日被掳劫至此的女子,大约有十来个。

多为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也有几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全被反剪绑住了双手,三三两两的哭成一团。

赵楚楚沉默地垂着头,尽管她未发出声音,也尽量在减少存在感,但还是因为过于容色佚丽的容貌,没能逃过其中一个壮汉的毒眼。

那壮汉脸上长了一条蜈蚣疤,色迷迷地盯着那女子,馋得直吞口水,“这姑娘倒是鲜嫩,不如卖掉前,弟兄些先快活快活。”

另一个瞎了一只眼得汉子忙接到,“可别介,这可是上等货色,等到了地儿,便是一千两银子也卖的来。”

被塞进马车带出城的路上,赵楚楚便知道了王玉钗嘴里的地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