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钗啧啧地道:“舅母当年果真有倾城之色,只可惜,再过几日,所有人将只记得你的丑事。”

取来一张黑漆木方凳,王玉钗镇定自如地将画取下,打横卷起,竟也又半人之高。

王玉钗将它握在掌心,小心地关上了佛堂木门,这才又重新步到了先才那院墙之下。

骑在院墙之上,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她曾来过多次的院落,王玉钗扯了扯唇角,“舅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日且当你全了我的一场富贵,待得舅母忌日之时,玉钗定档纸烛以报。”

高宁巷,赵大学士府。

荧荧的油灯下,赵楚楚的丫鬟菊蕊正在替自家小姐篦头发,赵楚楚如瀑的青丝黑亮顺滑,便是这又细又密的篦子,也可一梳到底。

倏地,菊蕊道:“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您就不怕被四殿下发现?他怨恨你?”

赵楚楚享受着菊蕊的服侍,闻言轻勾唇角,“菊蕊,后宅从来就是女人之间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难不成你就怕了?

你若是这般贪生怕死,不如我嫁去皇子府之时,你自请留下,我定当陪你一份嫁妆,再替你寻个好人家嫁了,以全了你我之间多年的主仆之情。”

菊蕊忙解释到:“不是这样,奴婢不是贪生怕死,奴婢是想。这事若成不了,那岂非是授人以柄。”

见赵楚楚不答,菊蕊复又问了一遍,“小姐,你说这事能成吗?”

赵楚楚闭着眼,淡淡地道:“成与不成,过几日就知道了,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