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些动静都不足以引起苏沐棠的注意。

此时,在她晶亮的眼里,只有那男子令人赞叹的高眉深目,以及本该温柔却此刻透着凶狠的浅褐色眸子。

“是你。”

很显然,苏沐棠认出了他。

却说时迟那时快,那杀手趁着苏沐棠晃神的片刻,抓住时机,俯冲疾驰而来。

然后,在两骑之间之一臂之差之时,那杀手猛然扬起手臂。

将藏在袖中的厉刃快速抽出,重重插向阿蛮的背部。

“兹拉“”一声,阿蛮撕心裂肺地狂奔起来。

没有方向,没有节制,在方寸之地的悬崖上横冲直闯。

在短暂的疯狂过后,终是连人带马坠入国子监的往生崖。

裴以安踏风践月而来,只来得及捕捉刀崖边为风吹起的一片染血的白色衣角,只来得及怆然地悲愤地忘我地沙哑地吼出一句,“闵行!!!住手!!!”

没错,今次暗夜于朱雀街镇北侯府行刺杀之事的,正是曾在荣盛马场和苏胜男赛马,被苏胜男的放水而险胜的那个异族战俘闵行。

至于他明明被崔三安插进了东宫当侍卫,却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此,则就要问他手里那块可以调动任何棋子的白玉令牌了。

“对不住,三爷,是贵人叫我动手的。”

早在城西的街头巷尾,闵行便认出了今日刺杀的对象是曾经让过他的那位“公子”,她眼尾上扬的凤眸中无与伦比的自信是那样明显,以至于他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但即便知晓所杀之人是一个好人,他也有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