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在逼仄的车厢里,她堪堪靠近,嗅到她身上那股绝无仅有的木香味,更待她自身摔了也只记得问他是否安好,他便情不自禁地想要将她禁锢在怀。

这是他的妻,即便他不记得了,即便两人还未曾相认,她还是会关怀自己。

但也不可否认,若是没有那酒水的作用,他还没有那样大的胆子,任由那个梦境当中的情绪肆意影响他的行为。

见崔三这番几分迷茫几分沉醉的模样,林御医手下一重,狠狠地一搓,竟是幸灾乐祸地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总算是有人能治住你了。”

崔三吃痛收回手腕,拿起药罐子自己涂抹,不甚在意地道,“那也是她不知我的身份,不然哪还敢对我甩鞭子。”

这话一出,可把林御医吓坏了,“你,你你,你让她看见你的脸了?你就不怕她去揭发你呀?”

崔三成日佩戴面具,自然不是为了好看,不过是不得已罢了。

他这张脸虽则长得如玉山之将崩,谁人一看不是暗自叫绝,女子只恨不能相嫁,男子只恨不是女儿身。但这张脸却是活脱脱得一张催命符,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为外人所见得。

即便是到了今天,除了他在临安的姑母,表妹及长生,有一个说一个,知晓他本来面目的也只有如絮和林御医。

这也是为何林御医这般担忧。

崔三取下面具,往被鞭伤的鼻翼上抹了些白色药膏,淡淡地道:“别人我不知道,苏沐棠不会,再如何说,他也得喊我一声小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