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在餐桌上遇到安父和安母,安父一脸严肃,道:“厂里有位老工人退了下来,跟儿子儿媳一家去南方城市生活。”
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
乔花宁知道安父倒不是对老工人不满,而是工厂的岗位一个唾沫一个钉,是一个铁铮铮的金饭碗,每个人都抢破头也要进工厂。
老工人一走,岗位空缺下来,估计这件事不少人来烦他了。
乔花宁低头继续喝粥,喝热乎乎的粥才养胃。
这种事安母应该也会被人在耳边念叨才是。
果然下一刻就听安母道:“我这边也是,都隔着弯得跟我打听,我倒是觉得,小乔刚从乡下回来,厂里才有了这么个位置,这是以往都没有的事。”
一个工人岗位多稀缺啊,大家生了重病,宁愿让人帮忙替一会儿班,都不愿意辞职,甚至念着语录发誓自己没毛病,被人抬着去看病。
不仅仅是工人的地位高,临时工人的月工资是十二元,转正之后是每个月三十元,还有十八斤粮食和六斤的粮票。
大小伙子如果有了工人身份,婚事基本上不用操心,多的是优质的女方来相看。若是女同志有工人岗位,精明的,出嫁前就能给自己攒下不少嫁妆,出嫁后岗位就得交给家里兄弟姐妹,娘家也会给撑腰,让人腰杆倍儿硬。
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工人岗位真的是个香饽饽金豆豆。
而安母的意思是,这个岗位就是乔花宁的,专门为乔花宁空缺出来,乔花宁也无疑是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