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睡在床上了,她也不好赶人下去, 而且在巴黎一起睡都睡了那么多天了, 现在这会儿说不愿意,未免也太矫情了些。
她轻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 默默地爬上了床。
躺在另一边的余斐, 其实一直没睡着,从听到姜宜州的脚步声起, 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用一根细线提了起来, 忐忑不安。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听见她走到了床边, 接着停下了动作, 静谧了片刻, 她发出了一声叹息……
余斐闭着眼睛,紧张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的频率,就怕被人赶下床,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装死到底。
所幸还好,沉默之后,姜宜州没说什么,安静地躺下了。
余斐松了口气,明了她这是默许了,于是安分了十多分钟,佯装沉睡中的样子,翻了个身,不动声色地将姜宜州拥入了怀中。
这几天,姜宜州跟着余斐来回周转,身心俱疲,躺下沾到枕头后,没多久意识就开始模糊了,迷迷糊糊中,她眉头轻蹙,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贴上了。可是,习惯太可怕了,她的身子对余斐的味道太熟悉了,以致于她连动一动的挣扎反应都没有。
暖和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后背传递到全身。
微凉的秋夜,她如同被温暖的小太阳包裹,连平日里微凉的指尖和脚丫都热了起来,整个人更加困倦了,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外头的天早已亮透了,但房间里拉着厚实的遮光窗帘,仍是黑漆漆一片。
今天起风了,开着一丝缝隙的窗户被风挤得呼呼作响,窗帘忽的被吹起,忽的又落下。
姜宜州被这动静吵醒了,迷糊地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查看时间。
这一觉,居然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多。
她放下手机,腰上的手臂仿佛不满意她的逃离,下意识地收紧了些,瞬间她又回到了余斐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