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梵斜眼瞧阮宵皱着眉思索,真的好骗,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呢,看来以后得多给他下套。
春宵苦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阮宵想不出头绪,便仰头去瞧庙里三尊佛像,佛身全部破碎,比片场那些沾了灰的样子凄惨得多,残缺不堪,难怪这里妖怪猖獗,这里根本就无人监管。
“这个世界怎么和拍的戏差不多啊?我们还能回去么?”
顾梵道:“戏中戏,自然会回到现实,《枕中记》卢生梦过荣华富贵,大起大落,醒来还不过一锅饭煮熟的时间,他在戏里度了一生,我们顶多一个剧本的戏份,你慌什么。”
阮宵皱起眉,有点撅嘴,生气窝火,但看着怪可爱的。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慌啊,不行,你得逐条帮我分析清楚,不然我越想越迷惑。”
顾梵笑了:“你哪不清楚?”
阮宵立刻跟燕雀一样啁啾着,就想刨根问底,叫顾梵回想起阮宵以前追着师父叽叽喳喳问个没完没了的样子,成了师父的追命鬼,他甚至恨不得晚上跟师父挤一个被窝,好听听师父说的梦话里有没有可以学的东西,就这么勤学好问。
师父嫌阮宵烦人,同门嫌阮宵笨蛋,顾梵则不同了,他既嫌阮宵烦人,又嫌阮宵笨蛋,最嫌弃阮宵像个小尾巴一样追着师父跑,更嫌弃阮宵从来不对他烦人,不对他笨蛋,还看见他扭头就跑。
阮宵一点也看不懂顾梵这从陈年旧事里染上余温的眸子是什么意思,叽叽喳喳地问顾梵:
“你说得也没错,那你说这里是不是和我被邪佛拉进的妄境一个概念?得破掉这妄境才能回到现实吗?”
顾梵指正他:“你概念都不清,灵台方寸山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