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不断有人进出, 很快盖着白布单的人就被推出来了,边上立着几个年轻一些的便服警察, 看见以后不约而同地往旁边靠了靠。
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职业出生入死实在是常态, 对自己都已经不会过度在意, 何况那只是一个病人。
生老病死, 人之常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雪白的墙壁被头顶灯光打得连阴影都看不见, “手术中”的灯已经灭了,有人留守在原地,有人已经着手去做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
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
“去看看吧。”
男人摘下了帽子,拍拍坐在走廊里的少年的肩,得到一声浅浅的“嗯”。
那男孩子抬起头来, 男人道:“你叫谭霜对么?”
“嗯。”
男人了然,扶起他带着往前:“走吧。”
安静的屋子里空荡荡的,门被推开,少年最先走进去,陪同他的人打开了灯。
担架病床,那人的一只手没被盖严,手指露在外面,身下的床单将它衬得粗糙, 暗淡,毫无血色。
谭霜在小木凳上坐下来,那看起来像是专门为来探望死着最后一面的家属而准备的,医生担心他会害怕,犹豫着不知要不要留他自己一个人呆在这。
“你是他什么人?也是家属之类的吗?”
外面有人这样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们把那个孩子也放了进去。
曲珦楠脸色煞白,看见里面的场景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靠,靠在了门上,“霜儿……”
“小孩他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