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
曲珦楠脚步渐快,谭霜一路小跑跟着他,本来还蛮平静的心突然就七上八下起来。
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那只被突然点燃的烟花筒,沉稳和焦急之间的切换只是一瞬间的事。
“要到哪去啊?”曲珦楠在前台退房的时候,谭霜站在他身后拉他的衣角问。
曲珦楠没回答他,他递房卡的动作迅速利落,甚至抽不出空回头安抚身后的人一句,他只想尽快,尽快跟着自己心底里最原始的那股冲动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晚了真的来不及了。
“……去哪里啊?”拉过拉杆箱,谭霜又问了一遍,声音细弱得可怜。
曲珦楠一手托着俩人的行李,一手空出来牵着他,牵得牢牢的,生怕他会跑掉一样,张了张嘴又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他怕自己会犹豫,会反悔。
如果回答谭霜,也许他就不会和自己走了,那样……那样不行。
走出温暖的大厅,外面风声呜咽。
走出去,按着来时的路,黑灯瞎火的小道上连个人影也没有,这个度假旅馆在挺偏僻的地方,他俩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下车走了好长的小路才进得来。
到外面才有车好打。
曲珦楠已经看见了远处亮晶晶的霓虹灯,宽敞的马路。
他就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双目混浊,里面连高光都见不着,只晓得顺着自己的步调快步追着七出有光的地方去,行尸走肉一般。
箱子轮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磕得厉害,又急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