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珦楠纠结的时候,那边毫不吝啬地敲来两个字:您好。
……这下可真是无视不了了。
手机的亮光打在脸上晃的头晕,曲珦楠挣扎半天,还是轻手轻脚地下床,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按了几个字过去:抱歉,这么晚了加您。
那边马上回:没关系,我很晚才休息,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这,他本来是想替谭霜问问“焦虑综合症”一般怎么治,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没组织好语言,也不好说清楚啊。
曲珦楠干脆直白了当地问:我是别人介绍来了解点事情的,您认不认识“谭霜”这个人?
这回,意料之外的,那家伙没音了。
过了好几分钟,他都没有再给曲珦楠发回来,曲珦楠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一直死死盯着左上方的“姜医生”三个字有没有变成“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盯了半天,腿都终于冻的哆嗦起来,曲珦楠百般无聊地躺下了,手机光灭了就又摁亮,好几次他都以为他今儿晚上怕不是得睡在这了,那边还是死一般的安静。
曲珦楠不愿意放弃,他觉得这里头一定有他从前不知道的东西,既然谭霜不愿意说,罗梓彤也模凌两可地打发他,那他宁愿自己张口问。
终于看着那仨字变了,曲珦楠一骨碌坐起来,两眼死死盯着屏幕,心里忐忑不安。
时间显示快一点了。
姜医生: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这边不能直接透露患者信息,如果你是家属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介绍你来的?
曲珦楠全身的血液瞬间倒流,“患者”那两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他。
谭霜真的被他“治疗”过。
对方是个医生,心理医生……曲珦楠根本不明白,他刚认识谭霜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怎么短短两个月不到,他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病人了呢?
那一晚上,曲珦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把罗梓彤给他手机号码和谭霜受伤的事打字发了过去。想来也是,他和谭霜非亲非故的,人家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把那么多信息告诉自己。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医生接下来发给他的话,他说,建议他带谭霜来他的医院做下疏导,如果状况好转也可以不用来,但是如果状况持续下去,而对方又执意不肯过来的话,就要拜托监护人来做决定,是治或是不治,药物治疗或者来医院治疗,全看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