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秽物堆积在喉口,让苏子逸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变了,一股浓浓的厌恶感麻痹了他的脑子,催动着他的手臂,一拳砸了过去。
然后,理所当然的落空了。
落空的那一瞬间,苏子逸愣住了,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拳头,好像要从上面看出些端倪来。
而正面接了苏子逸一记直拳后,对方眼神却亮晶晶的,里面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啧啧,生气啦?”他松开托着苏子逸面颊的手,改而用双臂搂住了苏子逸的脖子,嘴巴贴着苏子逸的耳朵,语气甜腻腻的:“多么简单的选择,对不对?”
“要么让我杀了你,要么让我杀了他们,总归得有一方选择牺牲啊。”他的声音失了真,越发与他那张与苏子逸一模一样的脸违和了。
也因为他的靠近,那股冷意越发沁人,让苏子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能就这样妥协。
只是,他该怎么办呢?
还有,眼前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苏子逸低着头,双眼的视线却一直在观察四周,只是周围空荡荡的,除了白就是白,所以到最后苏子逸也只能将视线停留在那唯一的突兀存在——麻石碑铭上。
但解决问题的关键真的会是在那上面吗?
他的后退让对方觉得好玩,再次欺身而近,那股熟悉的冰冷感也重新贴了上来。
“他们的死活有与你何干呢?”此时,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沙沙的卡顿声,但并不难听,反而带有一种难言的魅惑感:“他们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啊,你只是一个无辜被卷入的人。”他右手手指揉捏到苏子逸的耳垂上,原本跟苏子逸一样的蜜色手指渐渐褪了色,变成了白皙皮肤,纤细而可爱。
而随着他的蛊惑,这一层褪色从指尖蔓延到手臂,再到肩膀,渐而往头部漫去:“你本该有你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取代另一个人的身份而活;你该有由你自己选择的家人,而不是被迫承担一些本不属于你的责任。”沙沙的卡顿声渐无,音色变得清澈:“你说对不对?”
“想一想,你本该按照你自己的计划去追寻你的道路了,却因为这些人的阻拦而停下了脚步。于你而言,他们就是累赘啊——”他的调子拖得长长的,好似真的在替苏子逸惋惜一样:“而且人是贪心的动物,你为他们妥协了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多划不来呢。”此时,他已经大变模样了,原本用木簪扎成的头发柔柔披在脑后,光滑如丝。
“所以,不如保全自己,让我替你将这些累赘除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