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天道说话。
初霁脸上不见喜怒,甚至毫不在意。因为她启声就让小少年荆恨月怔愣在原地,浑身紧绷。
她只点破了一名一身份:“荆恨月,赤日先民。”
荆恨月如一匹蓄势待发的年轻猎豹,盯着初霁,倘使下一刻她动手,他都不稀奇。
初霁轻轻挥手,梦境地上的乱石聚拢成一片石椅子。初霁坐了上去。
“你为何事伤心?”她开门见山。
荆恨月冷笑:“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初霁停顿片刻,嗓音幽然:“你未来的朋友。”荆恨月靠在墙边,似是很惊讶:“我们未来好到我都告诉你真名了?”成年后的荆恨月语带刺,但少年更甚,三句话不嘲讽一句仿佛就会变成哑巴。
初霁如实告知:“好到我们几乎成为道侣。”
荆恨月忽然坐了起来,胡乱打量了一下初霁:“我这种人还有道侣?”
初霁静静望着他,不言。荆恨月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你这人这么闷,我们是怎么成为道侣的。”初霁依然不言。
荆恨月明白了,初霁在耍他玩。什么道侣朋友,全都是她拿来骗人的话。对吓跑她这种人,他很有经验,直接拉开外衫,向初霁展示里面锦绣堆叠的衣裳:“我是个男人,但是我穿女人的衣服,打扮成女人的模样,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