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业火燃烧他浑身经脉,五脏六腑,他的皮肤渐渐失去颜色,变得透亮,甚至透明。
荆恨月即将化成一琉璃,他在燃烧他自己每一寸血肉。
浓烈的火短暂阻隔了牧者的笛音,时间陷入千分之一毫的寂静。
初霁的手忽然一松。
神识深处,属于赤日先民的旗帜变得滚烫,荆恨月的力量正在向她转移,填补了万象之灵的空缺。
那道力量燃烧亘古不休。
初霁按住颤动不休的剑柄,同时对上荆恨月的眼。
他的眼睛是坚不可摧的宝石,目光中折射着火彩,若这世上有谁能战胜牧者,那只有一个人,就是初霁。就算荒原变虚海,山峦轰然倾塌,荆恨月始终相信这一点,正如他相信初霁总能来找他,哪怕他们关系不如以前好了。
“我消失后,你就是赤日先民之主。”荆恨月说。
只是他有一丝后悔,平时吵吵闹闹,很少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有些事没想清楚,有些话没说清楚,到今日已经来不及了。
但他们总是这样匆忙。
东方破晓,阳光从他透明的身体中穿过,折射出绚丽的彩虹。荆恨月只偏头看了初霁一眼,便化作一颗明亮的火种,落在初霁手背,化作一片火纹。
但凭借这短暂的空隙,初霁终于抽出斩仙剑,浑身灵魔两气与剑和鸣,寒光向四面八方迸射。
与此同时,琉璃业火骤然熄灭,牧者的声音传来:“螳臂当车。”
他话音未落,只见黑海之上,浮出一团明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