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恩没有说一句话,喘息沉重,坐在桌子另一端,径直从桌下抽出一根长长的管子,塞进嘴里。
初霁抬眼。
只见对面满脸胡茬,神情颓废的男人半吊着眼,嘴里吸着管子,烟雾从他两个鼻孔里冒出。
他松开长管,烟雾又从他嘴里的冒出。
“你叫初霁?”桑恩打量着她,“你可以骗过我的族人,你骗不过我。你怀里揣着的兔子,是讹兽吧?”
初霁:“是的。”
桑恩嗤笑:“讹兽已经背叛了万象之灵,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帮皋西人,还是北境人。”
初霁笑了笑:“我不需要证明我自己。我不止为北境人而来,我还为自己而来。”
桑恩胡须动了动,继续吞云吐雾。
初霁:“皋西人中有个牧羊的小男孩,我要找到他。”
桑恩微微眯眼:“你说的是牧者?”
“牧者?”
“是。我们也是最近才意识到,他大约在四十年前出现在皋西,这四十年来,都是孩童的模样。”
“他到底是谁?”
“不知道,谁也不清楚他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这四十年,皋西祝祭极为推崇他。”
桑恩掸了掸衣上尘土:“如果你想杀他,那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就凭你,不可能杀了他。”
初霁:“为什么?”
桑恩笑了笑:“我也是最近才反应过来,带走她的人,原来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