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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望着她,眼中似乎透露着渴望,他很久没洗澡了,与他的羊一般脏兮兮。鞋子破了个大洞,脚底板也划烂了,伤口糊着血,走得一瘸一拐。

春寒料峭,冻得他吸溜鼻子。

一阵风吹来,他就晃一下。

初霁仔细看去,他头发被啃成月牙形。

这咬痕她熟悉。绝对是连期大圆满扫霞兔咬的。

倒霉孩子。

毛蔷看他可怜,问初霁:“也去都离,我们要不要送他一程。”

小男孩看着自己的脚,说得很慢很轻:“我,坐在车辕上。”

毛蔷不忍心,孩子这么小,还会担心踩脏别人的车。

初霁摆手:“他可以进来。但必须听我的话。”

小男孩重重点了点头,抱着他的羊,坐了进来。

初霁:“你要去都离,有过所吗?”

小男孩一怔,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泛黄的羊皮,初霁拿过来仔细一看,上面的文字竟然看不懂。

“这过所,可进不了都离。”初霁摇摇头,“你从哪里来的?”

“北境。”小男孩认真回答。

毛蔷和初霁了然,怪不得他这样讲话。北境不属于常家势力范畴。文字语言都不通。

初霁:“你是怎么流浪到这里的,你同伴父母呢?”

小男孩低头道:“我走来的。我父母,很早就没有了。”

初霁叹了口气:“等会儿进城后,给你找个医馆处理一下……你这是下煤窑了吗,怎么比其他流浪儿都脏。”

小男孩怔怔望着初霁。

她身上衣衫虽朴素,但纤尘不染,一双手套洁白如新。

他盯着那双白手套,深吸一口气,舔着自己爆皮的下唇,慢慢伸出自己脏兮兮的小黑爪:“我可以,摸摸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