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恨月:“……我走了。”
说归说,但他并没走,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左手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
细细的血从他腕间滴落,落地燃起熊熊烈火,他的火从来不怕水,血潮汹涌,也能顺势燃烧。
同样是以精血加持攻击,荆恨月就比景慈强太多,他只需十滴,威力可比对方一身鲜血。
魔尊不愧是魔尊。
初霁抬眼看他,忽然想起,当年她们进噬灵山谷时,荆恨月也割破了手腕。
他一步步向前,火势所向披靡,红潮抵抗不住,挣扎着,最终不甘地退回制衣阁。
站在景家十层制衣阁前,初霁看见一层高台正中,端坐的景慈。
他浑身鲜血几乎被抽干了,瘦得皮包骨,两腮凹陷,眼球突出,煞是恐怖。
景慈低声抽着气,肺部已经干涸,生命也走到了尽头,眼神却依旧坚定。
他双唇微张,吐出一句咒决,红纱再度向初霁奔来。
没等荆恨月出手,初霁扬起青剑,不费一丝灵气,单凭武人力量,就能弹开纱幔。
景慈依然不放弃,第三次出手,红纱还未落在初霁身上,就无力地落下。
初霁撑着下巴,神情严肃:“你还不愿住手吗?”
景慈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准,靠近,制衣阁。”
初霁盯着他,片刻,忽然仰头,抬高嗓音:“眼睁睁看着家人为你流尽浑身血液而是,你也不出来吗?”
楼上没有回声。
初霁讥讽道:“景慈,你可效忠错人了。”
景慈唇角轻轻抬了抬,似是并不在意她所言,随着最后一滴血从他指尖滴出,他缓缓闭上了眼,身躯却依然端坐高台,不曾歪斜一分。
初霁:“走,我们上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