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打眼看过去,这种碎片她有很多,越澜修路时,隔三差五炸出来一堆。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没有答应。男修虽然狼狈,但衣着举止都不普通,出手阔绰,怕是哪个世家的嫡系子弟。
他们分道离开后,初霁终于走出密林,来到梓水畔。
眼前景象之壮观,很难用言语形容。梓水源头不是高山,也不是大海,而是地底。
一道巨大的裂缝横隔在眼前,幽深似大地张开的嘴,水从地底涌出,流向西南。陆地被冲刷成几座小岛,时有飞鸟栖息。
放眼望去,天地间云雾缭绕,河水静静流淌。
若不是有人告诉她,梓水是河,她还以为这是一片海。
初霁换上备好的船只,沿河而下,不多时,就汇入大大小小的船群中。初霁一行人默不作声观察,有一部分船的桅杆顶挂着一只龙头,漆成黑色,它们普遍干净漂亮,八九成新。
还有一部分,就像初霁的船,烂得千奇百怪,船上人也混杂。
又行一段路程,只见一组长不见边的青金拱门浮在水中,墙体雕满了黑色游龙。
过了这道关,就是载龙泽。
拱门口拓出一道狭窄的平台,六个衣着各不相同的守城卫正逐个盘查。
“所有人把过所拿出来!”一个守城卫高喊,“西南形势紧张,不配合检查,休怪我们不客气。”
初霁盯着前方,一个小船中,守卫看了看船主的过所,忽然将他挑翻在水中,船主试图挣扎:“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正经的梓水人!”
守卫当头一棒下去,猩红散在水中,晕过去的船主被人带走。
周围死一般安寂。
接着,守卫从那艘船中搜出十几个衣衫褴褛,瑟瑟发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