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黑一战成名的同时,横滨黑/手党史上死伤最严重的战争终于结束。
仿佛映着血色的天空一下子消失不见,人们将悲伤掩埋,任由时间将其冲刷。学校开门,商铺重新摆出来,这座恢复力极强的城市在短短几天焕发出不输于往日的活力。
洗去硝烟与鲜血,千里这才有时间去干自己想做的事。
作为一个不断倒班的社畜,休息便是她现在最大的愿望。
另一方面,作为一名家长,也是时候——离自己的孩子远点了。
永夜休假,但太宰可早就成了干部后补,后续很多工作都需要他来操办,没时间享受生活。
所以——这几天,便是千里一个人的天下啦。
做饭只用做一人份,需要收拾的碗筷也少了一倍,晚上不需要刻意留灯,只有每天必须要通的一个电话确认对方的情况。
屋子里少了个会撒泼打滚的孩子,倒是安静许多。
此时正临午夜十二点,窗外漆黑一片,偶尔闪过手电发出的光柱,静谧的很,这是港口黑/手党独有的特色。
刻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原本细小的声音被这环境无限放大,像是木锤似的不轻不重地敲在胸口。
有些过于安静了。千里忽地想。
港口黑手党这片地盘地大房多,却没几个人住,往窗外一看,一片空房子,唯一一个有光的地方竟然是保安处。
千里毫无睡意,只得和天花板干瞪眼,苦苦挣扎了三十分钟,便自知今夜无眠。于是起身踏入室外的夜色当中。
之前的战争给居民播下的后怕的种子,横滨的夜晚在最近出奇安静,本应繁华的夜市在此刻只剩寥寥几人。
穿过几条街,千里再一次踏入熟悉的小巷子里。
这地方离港口黑/手党不远,离城市中心不近,环境又僻静,自然有不少次沦为战场。即便是被清理过,千里也能隐隐嗅到飘散不去的血腥味。
抬头,映着lupin图标的牌子依旧明亮。
千里推门进去,却看到吧台边做了个熟人——他最近似乎很忙,胡子和暗红色的头发都长了不少。也是,只要是黑/手党,前些天就没有不忙的时候。
“呦,织田。”少女打了声招呼,名为织田的青年应声看过来,也露出意料之外的神色。
“啊,是泽木。你最近也…”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休假?”
千里在他旁边坐下,按照惯例向酒保要了杯威士忌,随后肯定道:“没错,是休假。”
事先她已经确认身上没有监听设备,但又怕隔墙有耳,便环顾四周了四周后低声向这个知情者抱怨:“首领任命我当太宰的贴身保镖,只要确认的太宰的安全,中也就能空出手单独去出任务。”
“你是不知道太宰多难搞。”
抱怨,要放在几年前,千里固不能干这种没什么用事。
但现在不一样,她泡在尘世的染缸里,难免会被腌进几分烟火味,变得越来越像个‘人’。
“太宰不是你家的吗?”言下之意,他有多难搞自己不应该最清楚。
“不不,他平常很听话。”千里否定。
“听话?”织田做沉思状:“想象不到。”
谈话之间,威士忌被放上吧台,酒液就着色调相同的灯光送入口中,在味蕾上荡出几分怀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