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地下室比地面冷,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踏进楼梯,顿时被由下而上的剧烈寒气冻得直打寒战。
大概是之前适应了供暖室温,现在突然降温成这样,身体接受不了。
幸好没有风。
要是风再吹起来,再飘点雪,他说不定会直接冻死在红海,回到重生河里——那可就太丢人了。
他对着手心呵一口气,暖意在掌中短暂地萦绕,又倏地散了。
“亚伯,”该隐手中牵住了线,一时没法松手,“左边柜子里有一个开合器,帮我拿一下。”
“开合器?”亚伯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目不能视,只好听着该隐的指示摸索到柜门边,又在一片杂物中寻找,“什么样的?”
“两端是扁平的半圆形钳子,中间的圆柱上有竖直的条纹,大概在第三层。”
第三层的高度超过了亚伯的眼睛,他只能凭借手感四处搜寻。
细碎的粉末、温润的木块、冰凉的金属……
他好不容易摸到细长的金属杆,急着送给该隐,便猛地抽手。大概是因为动作过大,手背上顿时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了一下。
但由于黑暗和低温,亚伯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伤口,只顾着询问:“你在哪里?”
“这边。”该隐在黑暗中出声。
亚伯循声,跌跌撞撞地向着该隐所在的位置过去。
“外盖打开就行了……”该隐差点被他踩到,连忙把人拽下来,加紧手上的修复。
可说着说着,他竟嗅到了一丝腥甜的血味,顿时有些头晕目眩:“……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