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渐渐刮起来,天一日日冷了。果干、蔬菜、肉类已经准备妥当,送进了新挖的地下室。
趁着真正的寒流尚未到来,亚伯领着该隐往河岸边走了最后一趟,顺路看了看他们的父母。
父母的屋子没比他们的房子好到哪去,也是泥砖砌的屋子,为防寒风,厚厚地涂了新泥,堵住了缝隙。母亲脾气暴躁,收拾屋子的能力也没比亚伯和该隐强到哪儿去,羊油蜡烛下面摆的就是缝补的衣物,看得亚伯心惊,犹豫半晌,还是伸手把易燃的衣服推到了一旁。
“你干什么?”母亲呵斥了一句。
“油滴下来,容易烧起来。”亚伯解释。
母亲思索片刻,似乎接受了亚伯的说法,但为了自己的权威,又斥了一句:“这里每一个物件都是神的赏赐,不是你们该碰的!”
父亲依旧没有出声,只有该隐猛地起身,拽着亚伯离开了屋子。
“他们怎么能这样?”该隐的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怒意,“明明是为了他们好,反倒来责怪我们!”
亚伯实在没法替这对父母辩驳——也不想辩驳。
他们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河岸边。秋霜凝在岸边的石块上,仿佛一层白蜡。该隐蹲在岸边伸出小手,指尖碰到冰凉的石面,连忙又缩了回来。
“该隐,明年春天我们就可以往远处走一走了。”亚伯咳了一声,态度乐观地畅想未来,“说不定会有其他部落的人,你也可以认识新的朋友。”
但该隐对他的提议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微微点着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如果遇上漂亮的女孩,你们还很有缘,那你可就分不出神来想你的羊了。”
“为什么?”该隐闻言,迷惑地问,“女孩怎么了?”
“与女孩一起相处,最后说不定彼此相爱,就组成新的家庭,有了新的伴侣,小羊、大羊都得往后站了。”亚伯说着,自己先乐了。
但该隐完全不理解他的话:“新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