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罪感。
不但是因为伤害了亚伯,导致他神志不清乃至失血昏迷;更是因为他的内心里还在冷静地做着自我评判——
他对血液的怪异渴望确实大大缓解,却是以同伴受伤为代价换来的。
这种餍足实在是让人恶心。
邀请函就摆在面前的茶几上,薄薄的红色信封鲜艳得刺目。
他将信封拆开,瞥见上面的时间安排,就随手把它们丢到桌子上去了。
倒在软绵绵的沙发里,该隐再也不想动弹一下。
不能回想那一刻。
他在心里一遍遍叮嘱自己。
可思绪简直就像理智的另一面,所思与所想完全背道而驰。
该隐闭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口腔中又有了那种牙齿刺穿皮肉、鲜血涌入口中的充盈感。
这一回的极乐来得比上次要快,时间就是今晚。
亚伯穿着礼服,在镜子前走了一圈。
“我总觉得很怪。”他最终说,“极乐根本不是一个普通聚会。”
“放心,这才是正常装束。”该隐整整自己的领结,“短刀带好了吗?”
“我不太会用。”亚伯忧心地摸了摸腰侧薄薄的匕首。
“没关系,总比赤手空拳要好。”该隐确认腰上的固定带束好,这才将外套底边翻回去,抚平衣角的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