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成为一体?
我们曾被分离,我们本该成为一体。
该隐抬起手指时,脑中残存的理智还因极度的羞耻企图阻止他的行为。
但一尝到血液的味道,所有的抗拒感都消失了。
漂浮,充溢,轻盈。
痛苦褪尽,喜悦涌来。
温热的液体中流淌着极度的欢愉、极度的宁静。
他吸吮着亚伯断裂的脖颈,像狼撕咬着钟情的猎物。
可餍足过后却是难以填平的欲望沟壑。
他过去怎样发誓要保护自己唯一的兄弟、唯一的同伴,如今就怎样把神圣的誓言一一打破。
极其邪恶,极其可鄙。
该隐将头深深埋进怀里,无声地呜咽起来。
他不想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单凭想象他也知道自己满口鲜血的样子有多怪异,
他吸血,以别人的痛苦为自己的欢乐之源。
这样的怪物怎么有资格乞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