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终于被他说服,转过身望向那条血腥的长河,喃喃道:“可这样的河怎么过?”
先前那个猛扑下河的人渡到一半,就消失在河中央。他们说话的这会儿,河面一片宁静,透露着不详的死亡气息。
“我来看看。”克鲁尔在他的身后道。
亚伯本以为他要上前来与自己并肩观望,可克鲁尔依旧站在他身后,只是隔着他的肩膀伸出手,拨开树枝。
他的身体几乎贴上了亚伯的后背。
“你……”
“别出声。”克鲁尔的声音突然压低。
站在亚伯和克鲁尔的角度,在河的对岸,已经隐隐能看见高高的城墙了。
“我们尽快过河,否则有猎犬追过来就不好了。”克鲁尔在亚伯的耳边低语。
带有体温的气息在耳边盘旋,亚伯一时间汗毛倒竖。他尽力撇开生理上的不适,捕捉对方话里的意思:“但我们不能直接渡河,前面有人在河中央消失了。”
“河面也许有东西能帮我们。”克鲁尔盯着河面,语气流露出一丝毫无缘由的肯定。
克鲁尔带着亚伯沿河走了一阵。一路上,亚伯只看见了可憎的血河和堡垒似的城墙,倒是克鲁尔仔细凝望着对岸,眼神在两岸间来回移动。
“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亚伯在后面追问。
“等一等,等一等。”克鲁尔嘴里宽慰着,继续向远处走,“——到了!”
“到哪里?”亚伯没发现前后有什么不同。
“冰块,亚伯。”克鲁尔指着河面上起伏的波涛,“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