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又过了一会儿,赵珩又自提着酒坛饮了口酒,垂下眼来,忽而沉沉叹息。
李惜花话音一顿,明知故问:“好端端的,突然叹什么气?”
赵珩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塔下陷入黑暗之中的长安城,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道:“战争,不过是权力的游戏罢了,乱世之下,死得最多的永远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而我身为一国之君,却没有能力救度他们,这便是我这个君的罪过。”说着,他渐渐攥紧了手中的酒坛,力道之大,连指尖都发了白。
李惜花没想到竟会得了这么一个回答,下意识抬头与玄霄对视了一眼,同时心想着这人大概是有些醉了,不然怎么会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开口打个圆场,将这话绕过去的时候,却听赵珩又道:“我做了错事,而且错得离谱,是我之过,害死了丹弈风,也害得这天下生灵涂炭。”
“……”
李惜花愣住,想要说的话突然梗在了喉中,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害死了丹大哥……是,什么意思?”
赵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酒坛放到一边,从怀中衣襟的暗袋内摸出一只千纸鹤来,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问他道:“你还记得阿细吗?”
“阿细?”李惜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