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方才的意思是,孤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活头了?”他手指轻点着床沿,语气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那个将死之人并不是他一般。
帘后被他唤做齐大人的老太医额上滑下一滴冷汗,颤声道:“回禀王上,这……这……玉色琉璃之毒无解,而且王上又……又过多服用罂粟制成的药物来镇咳,这……”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俯身重重一叩首:“请王上容老臣回去,老臣一定遍阅古籍,设法替王上解忧!”
哥舒睿闻言,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一声。
但就在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用手掩唇,压抑不住地重重咳嗽了几声,待到平息下来,他低头瞥了一眼手心,眉头不由微微地皱了下。
他顿了顿,悄然攥紧了拳头,重又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看似人畜无害的微笑,就像是当真不解一般,温声问道:“齐大人怎么话都说不利索了,孤有这么可怕?”
齐大人闻言,冷汗涔涔而下,却不敢接话,
近几个月来,太医院凡是被王上深夜召来问诊的医官皆莫名失踪了,大家原本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今日他应诏前来,摸了王上的脉象,又问过具体情况之后,他才知道那些消失的医官怕是都已经死了。
而他现在……
也马上就要死了。
齐太医哆嗦着嘴唇,头抵在地上不敢起来,终究是没能敌得过内心的恐惧,不住地哀求道:“王上……请王上开恩,老……老臣定对此事守口如瓶,绝不向他人透露半个字,求王上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