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李惜花指尖摩挲着茶盏的杯沿,有些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我很喜欢姑娘弹的《高山流水》。”
“……”
白羽依旧不答,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睛盯着地上,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这般过了一会儿,李惜花又轻笑着问道:“当初西湖一别,之后便再没联系了,这么多年不见,白姑娘过得可好?”
他静静看着面前这人,仿佛只是在和一个寻常的老友聊天,态度谦和,神情坦然,而在他提到曲谱时,这女人眼皮微微地抬了一下,这点变化虽细微得很,却没能逃过玄霄的眼睛。
四周忽而静了下来,反衬得外面的风喧嚣得很,而在这一片安静之中,不知为什么……
白羽竟突然有些心虚。
其实她如何能不明白这人的意思呢?都说高山流水觅知音,这人提起《高山流水》,说的便是他与自己的友谊,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知音注定是做不成了。
思及此处,白羽硬下心来,脸色一沉,冷冷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扯上这些。我既然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这话说得傲气,与方才那般娇弱之态大相径庭,不料李惜花听完,却轻笑起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白姑娘能弹出如此清雅高洁的琴音,人自然也是不坏的,想来你也有你的难处。”
接着不等这人反驳,他话音一转,又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虽然用绳子绑着你,却并非我本意,实在是有些事情不问清楚,他们几个不能放心,但既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