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
内腑受此重创后,大量的鲜血不断上涌,从李惜花的口鼻溢了出来,而他每开口将这两字说上一遍,便要呕出一口血来,渐渐连那柄剑上都挂上了血珠,可这人依旧神情呆滞地一遍一遍重复着……
“阿玄……”
玄霄神色一凛,暗运内力企图镇压这股来之莫名的心痛,一面用力握紧剑柄,想要将剑抽回,谁知面前这人竟先他一步伸手握住剑身,纵使掌心被利刃割得血肉模糊也不肯放手。
“阿玄……”李惜花又一次喃喃道。
因为失血过多,这人光站着都有些摇摇晃晃了,可手上的力道却仍是极大,握得那把剑就像在他手里生了根似的,任玄霄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
同时,玄霄的心口也越来越疼,本来从千重阁里活下来的人应该都忍贯了各种酷刑,但此刻就像炸裂开来的巨大痛苦远比被人砍上一刀还要强烈百倍千倍,冷不丁突然来这一下,疼得他握剑的手不住地颤抖。
而就在他痛苦至极之时,李惜花忽而松开了手,用力朝他靠了过来。冰冷的剑刃一点点穿透这人的胸膛,将剑身染成瑰丽无暇的朱红,然而他仿若未觉,满心满眼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玄衣白发的青年。
就这样,他慢慢的,慢慢的,终于来到了玄霄身前,与这人紧紧地挨在一起,而在他背后走过的每一步皆洒遍了鲜血。这本该是几乎致命的伤势,但他只顾着用目光痴痴地描摹着玄霄的面容,仿佛要穷尽目力将这失去的三年全都补回来一样,然后看着看着,唇边又渐渐绽出一个极尽温柔的笑来。
“阿玄,抱……”
他伸出双手,用力地将这人圈入怀中,好似要将两个碎掉了的面人儿重新揉在一起,而在抱紧这人之后,蓄势已久的泪水终于冲破眼眶,一滴又一滴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