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玉楼心下不解,就算剑圣有所隐瞒,但这两人既然互相倾心于彼此,又何来痛苦一说?
他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道:“为什么会痛苦?”
可李惜花只深深地看了这人一眼,神情寂然地摇头笑了下,复又举起手中的酒坛,独自细品那股辛辣甘浓的滋味。
他用手枕着侧脸,痴痴地望着星空,饱蘸夜色的浓紫衣摆早已辨不清是本来的颜色多一些,还是墨色更多一些,霎时风起,一片花瓣飞下枝头,翩然落在他面前的琴案上,就似被这人身上的孤寂所感染了一般,又乘风而去。
他既不肯多言,凤玉楼自然也知情识趣地不去打扰这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一坛接着一坛地饮,直到余下的那两小坛酒悉数空了,这人手中的酒坛也再倒不出一滴酒为止。
但这般放任他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凤玉楼想了想,故意换了个角度,又将话题重新起了个头:“对了,先前你掉下青龙嘴,后来是怎么上来的?”
听这人提起青龙嘴,李惜花不由一讪,放下手中的酒坛:“青龙嘴下是条深涧,可能连着暗河,我掉入水中失去了意识,等醒来时已被一户农人救起,躺在床上了。”
话音一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久久不言,再开口却是以一声长叹作为开场。
“也许,天意如此。”
大概是有些醉了,他放下枕着的手,表情恍惚地看着前方:“我醒之后,那家男主人总向我打听江湖中的事情,尤其是千重阁的近况,我于是起了疑心,反问于他,他一开始不肯明说,是我再三追问,才得知这人以前乃是长安萧家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