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樱……回来了。”他喃喃。
这句突兀的话令跪在地上的白衣僧者手指一颤,眼神像是黑夜中被灭去的灯火,瞬间暗淡了。
云樱,是他母后的闺名。
招手让侍者把天青色柳叶瓶捧到面前,老皇帝拿起刚摘下的白茶花别在忘尘耳畔,咧开嘴痴痴笑道:“好看。”
一个大男人哪有学姑娘家在头上带这么大朵花的?可这本该是十分滑稽的一幕却让张司如攥紧了藏在袖子下的手,阴鸷之色自眼底一闪而逝。
他的记忆力还不至于差到忘了昔年是谁于薄雪初融的画楼西畔,将一朵浅粉色的茶花别在那女人耳边,笑说:“玉茗不及美人妆。”
看来这个老家伙仍旧忘不了那女人,死都死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无妨。
拢了拢袖子,张司如算算时间,差不多该进神丹了。他接过侍者手中的托盘,整理了一下表情,谄媚地笑道:“圣上,外面风大,不如进殿再叙。”
赵祎扶着侍者的肩,摇摇晃晃站起身,对他点了一下头,然而当目光触及他手里捧着的托盘时,瞳孔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