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知过了有多久,忽而有一人道:“你果然每年都来。”
而顺着这道声音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僧者执着伞缓缓走来,他说话的声音既轻又缓,令人心生安宁,算不得出众的眉眼仅仅是有几分清俊,可这样的一个人站在那里,你却无法忽视他举手投足间出尘的气质。
原本弹着琴的手一顿,李惜花轻轻按住琴弦,调侃道:“许久不见,你此时来找我,莫非是改了主意,想要破一破你那些无聊的清规戒律,和我来个一醉方休?”
话音一转,他又重新起手,指尖拨转了两三弦,微微闭目戏谑道:“若是忘尘大师要破戒,李某一定举双手双脚赞同,我那梅花酿可是早就备好了。”
忘尘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伸手作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如果李施主每日少想些这种事,贫僧会更加欢喜。”说话间,他已走进凉亭,收起伞,沥了沥水,靠在一根柱子边放着。
李惜花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而见这人的目光始终不曾朝他这旁偏转半分,忘尘有些不解。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李惜花微微一笑:“喝酒好说,江湖事免提。”
忘尘听罢,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只当耳旁吹了阵风,仍是道:“我也只是来听一曲琴,顺带再捎一封信而已。”
“信?”李惜花睁开眼来,转头看向这人:“什么信?”
从怀中取出一片黄金制成的树叶放在他的琴案上,忘尘道:“二月十二,天冶城将召开试剑大会,这是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