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三人才上山,山路只有薄薄一层小雪,却也不好走,到了山顶时已约莫是晌午,那扇熟悉的大门紧闭,白景明打量四周便知,原本侍奉的童子估计下山去了,眼下这院落冷冷清清,只有几声冷风里的鸟啼划破阴沉沉的天际。
几人推开门,白景明轻而易举地就在院后的那片松林里找到了四老的坟冢。
唐龄和白诚顿住脚步,没有跟上去。
看天色阴霾着又要落雪,今晚估计没法下山了,白诚自觉地去砍柴烧火了,徒留唐龄坐在后院亭子里,远远地看着白景明坐在了坟冢对面。
唐龄穿了一身鹅黄色袄裙,一头长发简单挽了个发髻,刺骨的冷风拂过,她缩了缩脖子,把下巴缩进了毛茸茸的衣领里,双颊和鼻尖被寒风吹得微微发红。
时间过了许久,白景明才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天上始终积着大片的云,天地阴暗地叫人分不清时间。
“走吧,去暖暖身子。”白景明走了过来,朝唐龄伸手。
唐龄被冻得冰凉的小手霎时感受到了男子掌心的滚热,她下意识地把两只手都塞进了白景明的掌心里,白景明不禁弯起唇角。
白诚已经把几间厢房烧热了,又简单准备了干粮吃过,唐龄这才渐渐暖了身子,白景明带着唐龄回了自己原本住过的那间屋子,见自己身侧刚刚已经要缩成鹌鹑一样的女子终于露出了下巴,双颊也有了血色,便知道她缓过温度了。
“怎么不去屋里等我。”白景明搓热唐龄依旧微凉的手,语气有些不悦。
唐龄张张口却又紧抿双唇,她见白景明的心情已经和往日无异了,她猛地扑进白景明的怀里,怀里骤然多出来的淡淡清香冲淡了原本屋里许久未曾住人的生气,甫一低头就是女子简单挽起的墨发,白景明揽住她,指骨分明的手掌握在女子腰上,另一只手则撑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