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枕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否则,便不会为逗席岫给自己挖坟掘坑了。
马不停蹄,半个月后终于抵达溪谷,愿以为迎接他们的依然是那清冷的三间木屋,一方潭水,却意料外看到了一高一矮两抹身影。
“师父!你们怎么才回来啊!”陶离儿扑向席岫,被席岫及膝抱起。
“你重了!”席岫哈哈笑道。
陶离儿骄傲道:“那当然,我隔日进次谷,来回几十里路,跑得多,吃得也更多!没有我帮你们护着那两只老母鸡,指不定早被野狼打牙祭了。”
“你一个人?你娘放心?”席岫担忧问道。
陶离儿哼道:“她起初不放心,现在巴不得我少在她眼皮底下晃悠。”
“再说,还有黄公子跟着我呢,”朝扑向叶枕戈的狗子瞄一眼,陶离儿道,“它前天还咬死一条蛇,威风得很哩!”
席岫顺势望去,三四个月前的小黄狗已变成大黄狗,欢实地摇着尾巴,前爪搭上了叶枕戈胸膛。
三人一狗一番亲热,席岫将在外买的一包桂花糖给了陶离儿,陶离儿扭扭捏捏道了谢,趁对方进屋整理行囊的空档,将一沓厚厚的纸张呈在叶枕戈眼前,嘴里咬着糖果,盯着脚尖,含含糊糊说这是自己这些日写的字。
叶枕戈没说什么,温柔地摸了摸他发顶。
陶离儿“久旱逢甘霖”,逮住席岫给他讲了许多山外的人事,席岫直讲得口干舌燥才终于将孩童哄睡,抱回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