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年看着脸色苍白,疼得嘴唇都咬破了的安之若被推进手术室,飞快地抓住一旁的护士,手止不住的颤抖,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心慌。
“把……医院最好的医生过来!一定要救她,一定要!!”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
他的左脚膝盖处西装裤已经被什么东西擦破了,伤口还在流淌着血,看着触目惊心。
“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陈白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腿,放开护士的手。
陈白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片刻间,他恢复了冷静,在护士的带领下去处理伤口。
同一所医院里,仅一墙之隔,两台手术,手术台上,一男一女。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陈白年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伤口不深,只是在关节处肿起来有些吓人。
他拒绝了进一步的检查,反正都这样了还差这一点伤吗?
陈白年走回手术室门口,这里很冷清什么人都没有,爱她的人都被他赶走了,怎么会有人在这呢?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陈白年轻轻闭上眼睛掩饰住忧郁的眼眸,背后靠着墙,似乎这样就找到了依托,也庆幸这面墙扶起他的脆弱与颓废。
原本崭新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服,变得到处都是血渍,看着并不吓人,只是由原来的黑色变为暗红,两者融为一体。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是晚晚死后?
还是从父亲卑微的乞求自己答应他所谓的信仰的时候就变得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陈白年拿出手机拨出号码,空荡荡的走廊里,嘟嘟的忙音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