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脚步声,缓缓地偏过头看向来的人,眼眶中蓄起的泪,随着她的动作流出眼眶划过脸颊流入枕头。
“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安庆就的计划就不会实现,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你们的利益了。”
陈白年眼神沉沉地看着她,轻启嘴唇,“要死,别脏了我的地,晦气。”
安之若突然大笑,唐符刚进来就看到,安之若满脸都是泪水却在疯狂的大笑。
他看着撅着眉头的陈白年刚想要说话,安之若便说道,“对啊,很晦气……意料之中的事情,为什么也会这么难过,就像……明明知道许郅会恨我一样。”
安之若没有在意他们的嘲讽,喃喃自语,“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跳进了海里,似乎是为了赎罪,腥咸的海水不停的涌入我的鼻腔,慢慢地我沉入海底,冰冷蔓延至全身,我无法动弹,世界渐黑暗直至完全被笼罩,没有一丝光,我看见了许郅,可……”
她还没有说完,脸色突变,她使劲的摇头,可是她的脑袋就像要炸裂了一样。
她滚下床,哗啦啦地一连串的东西随着她一起掉落,脚上缠着的白色纱布被染红了,是血,鲜红的血。
陈白年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起身,直到唐符跑过去,按了急诊冲他吼了一句,“够了,这是一条命!”
他才撅着眉帮忙,他不愿,因为他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起晚晚,想起她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安之若被送进了急救室,陈白年仰着头靠在墙上不停的吸着烟,他的眼神很冷,让人心生畏惧,无人敢上前阻止他吸烟。
等到他能出最后一根烟时门开了,唐符满头大汗的出来,“脑癌晚期,没治了,家族遗传。”
陈白年仅有一刻惊讶,随即长长的睫毛一遮,再看见的便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