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想笑,只是儿子被抓就心生退意,事到如今,往后退才是真的大错特错,唯有冲上前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那声音还在说:你只拿了我一部分的力量,终究只是一个仙体。其余人等又怎会听你号令?将身体交由我,你能活,我也能活,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
傅涟遥顿时笑了下起来,仿佛受到蛊惑似的,看到那未来坐拥天下的景象。
她侧头看向缩在地上的江若鹜,看着她那张脸,惨白,毫无血色的脆弱模样,心底一软,出手将江若鹜拉起。
谁知,江若鹜一抬头看到是她,眼睛睁大了一瞬,一副惊恐的表情,迅速缩回手,接连往后退,嘴里喃喃道:“你、你不要过来!你别靠近我!我……我才不是你的孩子!我身上也没有神族的血!我是无辜的,我跟你毫无关系!!”
那惊惧的面容,不断远离的身体,好似与记忆中埋藏了许久的画面重叠。
傅涟遥的手僵硬在那。
到了这时,她内心滋生出一种难言的,夹杂着痛苦和隐秘爱意的恨。
她第一次恨极了江若鹜这张脸,为何长得会跟傅承卫那样的像!
犹如多年前那场大战,她看到兄长与堕魔拼死一击,在血泊中倒下,旁人为赢得胜利而躺在地上大声呐喊,这场上的人都受了重伤,只能等待后方的仙官赶到为他们救治。
傅涟遥却一口吞下自己藏的灵植,有了力气就向他冲过去,跪坐在他身侧,颤抖地抱住他哭喊:“兄长,兄长!你别死,你不能死,我一定能救你的一定能!”
“不必……”傅承卫虚弱地缓缓呼吸,眼皮像是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