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闻早就换好了衣服,她一进入只有自己的空间,被抛弃的恐惧就会蔓延,江楹川并没有向她释放要抛弃她的信号,但是她却不断回想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做的那个梦。

她在天亮时才闭眼,可是令她害怕的那个梦却每天如约而至,消毒水味越来越清晰,每天惊醒前她甚至能看清病床周围都站了谁,却唯独找不到江楹川担心的眼神。

通宵会不会好一点?既不会做梦又能把时间全花在小说上,两者都是让自己内心好受的途径,可是她不敢一点觉都不睡,那样就真的要进医院了,江楹川如果真的跑了她都没办法拦住。

她没空欣赏镜中的自己,她快速换完,站在江楹川的更衣室外,听到里面的叹气声,比窗外的雨声还要让她讨厌,她不想讨厌江楹川,但是她真的不喜欢叹气声,这象征着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像有人痛心疾首地对着她说“你愚不可及。”

又像穿白大褂的医生摇头说“我们尽力了。”

季鹤闻感叹着自己敏感,在听到江楹川喊店员帮忙的时候掀开了她的帘子。

没想到进来的会是季鹤闻,江楹川僵硬了一瞬,又松开了手。

“你当初就是这样帮她吗?”

“谁?”

季鹤闻却不回答,三两下帮江楹川解开了头发,顺便拉上拉链,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

“很漂亮。”只是参加舞会的礼服,并不太繁复,季鹤闻却已经能想象以后江楹川穿婚纱的样子。

最近她总是不停地想到结婚,她不是结婚狂,但她总觉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江楹川留在她身边,可是江楹川明明就在她身边,甚至就在她面前,她轻轻的呼吸都能引起江楹川后颈的颤栗。

又是那个梦在作祟,她暗暗地想,为什么她不能努努力,做一个有江楹川的梦呢?这样她可能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了。

“你也是。”江楹川也在打量身后这露出半边身子的人,那么美丽动人,可是她只觉得以后这个人不会属于她了,幻想中两个背影往神父面前走去,转过头却没有一个是她,甚至在底下鼓掌的人里都没有她的份,她一定是早就无法接受季鹤闻慢慢爱上另一个人的事实而落荒而逃了。

到了地方,段书竹早就到了,正焦急地等待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