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南终于敢和他对视,这时林知南才发现,聂文昌竟然化了淡妆。

“聂先生。”林知南向他打招呼。

聂文昌显然没想到林知南直接冲自己过来,还主动说话,抿抿唇,警惕地打量了几眼,“林知南,你不守着云起,又去哪里撒野了?”

一楼的公共电视里正在播放都市婆媳撕逼八点档,恶婆婆大声训斥着晚归的儿媳妇,嘟囔她不照顾孩子不照顾老公不照顾家,就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鬼混。

林知南忽然懂了这微妙的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

气氛因为电视剧的打断有些尴尬,林知南抿抿唇,“陆云起的药没有了,我去取药,这也要跟您报备吗?”

“药呢?”

林知南耸耸肩,“医生不在。”

闻言,聂文昌嗤笑一声,就差翻个白眼,

林知南趁他无语的时候观察了一下他的手指,果然不出他所料,聂文昌涂了护甲油。

“聂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上楼了,陆云起还在等我。”

说着,林知南绕过聂文昌向电梯走去,擦肩而过时,手腕被人拉住。

林知南微微侧头,“聂先生?”

聂文昌声音压得很低,“……你最好老实一点。”

“老实?”林知南重复了一遍这两字,再开口时语气夹杂了些嘲讽,“我天资愚钝,聂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叫老实?”

聂文昌立刻察觉到了林知南的不同,意识到林宁去世后,自己手里林知南的把柄又少了许多,他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一无所有,他们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