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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荒唐。

有人站在甲班的另外一边,看着满船的人短暂的沉默,冷笑了一声。

那人广袖锦衣,却是一身素白,唯有袖口中,红梅一株,妖异生辉。

人群中的冯新云认出那人的身份,惊呼出声:“恭亲王!”

两船人的目光皆是顿了顿,全数都转去了恭亲王楚予身上,只见那位身高权重的恭亲王冷着一张脸,一双黑眸中,似是含着冰冷的刀锋,一寸一寸地刮在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恭亲王戎马出身,笑起来是一副闲散贵公子的模样,冷着脸的时候,眼里却似有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呼啸而过,他什么都不必说,站在那里,便足以让所有人胆寒。

恭亲王站在船的另外一边,身旁跟着年纪轻轻的少年,一身布衣,正是今年参加科举年级最小的进士,新晋的探花郎墨佑安。

而在恭亲王怀中,一个少女浑身瑟缩地埋首在他胸前。

两船上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连脸色发冰的蒋未闻也低头俯身下去。

蒋家虽然是天启的百年世家,但是比起这位皇帝都要喊叔叔的恭亲王而言,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楚予确实看都没看这群人,抱着墨小卷就转身进了船舱,而后满船的人都被赶到另外一艘画舫上去,一场游湖之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画舫船舱内布置的居然十分精细,这位传说中已经因为购买醉话坊所以倾家荡产的恭亲王竟然还在船舱内沏着冷茶,夏日传闻中价比黄金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