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野顺着他的力道半靠在他身上，鼻端能闻到特属于他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但是独特的。

这味道叫他安心。

林西被他靠着有点累，强行坚持着扛他，不仅肩膀很疼，脚步也在打晃。

“我们坐下休息吧。”朱林野与他一起坐下，看他满脸的汗，混着不知哪里沾来的灰，像只四处乱钻，挂了一身蜘蛛网的流浪猫。

给他抹掉脸上的脏污，察觉他有点喘。“累了吧。”

“不累。”林西嘴里说着，却觉得浑身酸痛，刚刚好歹也是打了一架，后来还掉进管道里磕磕碰碰的滑下来，就是有朱林野挡了很多，身上也是又累又痛。

擦掉自己脖子上的汗，林西向朱林野靠了靠，伸手感受空气的流动。“这里好像是通风管道，有轻轻的风吹过来。”

虽然有微微的风，这里却是越来越热。

“林野，你的光脑有信号了吗？”林西低下了头看自己的光脑，依然没有信号。

“没有。”

林西的猫儿眼虽然在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东西，但远处越来越黑，没多远他就看不清了。“林野，我之前看过很多灾难片，说人啊到了为难处境之下会如何如何，人性如何如何不堪，不能被试探。可是我们到了这样的危险的时候了，说不定我们会不知不觉死在这里谁也不知道……”

朱林野不愿意听他继续讲下去，牢牢抱紧他。“别说了，不会的。”

林西顺势坐在他腿上。“我这辈子遇到了好多人都对我特别好，都是非亲非故的人，但是对我非常善良，像是朱潜舅舅啊，店长小姐姐，包括郭姐曲姐和秘书室那些小姐姐和李秘书他们，都对我特别的好，尤其是你，林野，如果我这样就死了，真的是觉得特别特别对不起你。你救了我好几次，我还连累你掉到这里来，若不是我一时冲动……”他越说越难过。

“可是重来一次，我也一样会救那个陌生姑娘，只是觉得连累了你，很对不起你。”

“别说了。”朱林野按住他的肩头，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不后悔，你没有连累我，一切都是我愿意。”

“林野……”林西眨巴眨巴猫儿瞳，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了，觉得脸上发烧。